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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SM】折翼鸟(5)

如果志摩在东京湾没能找到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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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 人物背景捏造

一些抑郁症志摩

一个会HE但有些沉闷的小故事,心情低落时建议不要阅读

非常感谢一直陪伴我的大家,愿你们天天开心



       意料之中的,伊吹没有接到志摩的电话,这并不会令他失望,还在四机搜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志摩也很少主动联系他。让他感到担心的,是志摩不再接他的电话了,连发过去的信息也都渐渐变成了未读。

  本来这段时间志摩已经不再只是礼貌地接起电话,然后礼貌地跟他说“不要再打来了”。虽然对方还是很少说话,但至少会把手机放在一旁,听他滔滔不绝地讲些没什么营养的闲话。发过去的消息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得到一连串拌嘴似的回复,但至少还能在自己连珠炮般的发言后,收到一枚代表“已阅”的,精心挑选过的表情图案。

  “伊吹前辈!”

  “嗯?热牛奶?”伊吹接过搭档递过来的杯子,他本以为会是咖啡的。

  “已经结案了嘛,不用再喝咖啡啦!”年轻人伸了个懒腰,“伊吹前辈好像不太开心,但是前辈不是和我说过,不要掰着指头数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吗?”

  “嗳呀,让小真田为我担心了呢。”伊吹捏了捏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超级明显的!很难看到伊吹前辈这么低落的样子。”

  “唔,可能真是太累了吧。”

  “马上就是周末啦,一个不用加班的周末!剩下的文件我来整理就好了,伊吹前辈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的,倒是小真田,明天不是还要去见女朋友?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然可要带着黑眼圈约会了哦!”伊吹圈起手指抵在眼眶处,模仿着大熊猫的样子摇摇晃晃。

  “好吧,那我们就一鼓作气来搞定这些讨厌的文件吧!”真田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给自己打了打气。

  伊吹下意识地摆弄着手机,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期盼周末。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有些累了,不是因为案件,而是因为志摩。他原以为自己的热情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但即使再怎么逞强,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来到搜一后,因为跳脱的性格,伊吹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得不换了两任搭档,就像被编入四机搜之前那样,没人愿意浪费时间与他磨合。初出茅庐的真田是他的第三任搭档,也是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位,如果不出意外,或许他们会一直这样做到退休也说不定。

  被年轻人的热忱包围久了,伊吹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很想逃避当初立下的,无论如何都要拯救志摩的誓言。

  但这份怯懦,却在推开门时膨胀成了无边无际的懊悔。

  “志摩?”伊吹探过身,想把床边的窗户关上,却被制止了。

  “别关。”

  志摩背着他缩在床上,雨水顺着窗缝淌进来,濡湿了半张被子,怀里玩具狗的绒毛也一绺绺纠结在一起。

  “会生病的。”伊吹摸出手帕,擦拭着打在志摩脸上的雨水。

  “我想透透气。”

  伊吹也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前阵子已经好了很多。因为自己太久没来看他?可是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的明明是志摩。

  “小志摩今天有什么想做的吗?”伊吹不抱希望地问,肯定又是没有吧,毕竟还是下雨天。

  “想要砸东西……”志摩的声音被掩埋在了湿漉漉的被子里。

  “诶?小志摩刚刚说什么?”伊吹凑得很近,整个人都快要贴在志摩的身上。

  “想要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碎……”志摩喃喃,“想要把自己也砸碎……”

  伊吹想了想,拎起雨伞出了门。

  志摩按着玩具狗的爪子,但电量耗尽的狗狗已经不会再发出声音了。他觉得眼睛有些酸,好像是有雨水落进去了。

  他本来是想给伊吹打电话的,在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但他不能。和终日无所事事的自己不同,伊吹需要集中精力去处理那些棘手的工作,他不愿去打扰,更不想自私地占用那些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

  说到底,他和伊吹,已如霄壤。

  但就如小女孩不愿放弃火柴尖上那一点微弱的温度,志摩也纵容着心底那一丝卑劣的渴望。

  这对伊吹不公平,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只能逼着伊吹放弃他。

  是有那样的孩子的吧,明明想吃零食想得不得了,在家长询问的时候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若是最终没得到,又会偷偷难过。小时候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只不过是从令人讨厌的孩子变成了令人讨厌的大人而已,他想,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小志摩,快看我带了什么回来!”伊吹献宝似的把纸箱推到床边。

  志摩转过头,闯入眼帘的是伊吹被雨水淋湿的肩膀。

  “我们来摔盘子玩吧!”伊吹从纸箱里掏出一只盘子,在志摩眼前晃了晃。

  志摩撑起身,怔怔地看着伊吹。

  “正好遇到百元店促销,小蓝就把存货都搬过来啦,小志摩可以一次摔个够哦!”伊吹竖起拇指给自己深情地点了一个赞。

  “……会吵到邻居吧。”志摩看了看在纸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盘子,想要摔碎它们的欲望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小蓝知道一个好地方哦!”伊吹熟门熟路地找到外套给志摩穿上,又帮他把围巾仔细系好,这才把全副武装的志摩推到门口。

  伊吹抱着纸箱在前面走,志摩撑着伞跟在他身后。

  “没关系啦,小志摩不用管我。”

  志摩却执拗地把伞举过伊吹的头顶。

  “到啦!”

  是不远处的一个公园。或许是下雨的缘故,连路过的行人都少得可怜。

  伊吹把箱子放在长椅上,从里面掏出一张野餐用的塑料布在地上铺好,四角用盘子随意压着。

  “小志摩,来吧!”伊吹取出一只盘子递给志摩。

  不行,这样是不对的,志摩想,这太浪费了,但他的手却诚实地把雪白的盘子接了过来。

  “没关系的小志摩,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志摩下意识地松了手,盘子落在塑料布上,破碎的身体发出清脆的声响,如从天而降的鼓点一样,直敲在他停滞已久的心脏上。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伊吹,伊吹却只是笑着把另一只盘子递给了他。

  仿佛受到了鼓舞,志摩把雨伞推给伊吹,掏出一摞盘子捧在怀里,一只接一只地摔在地上。

  咚——咚——咚——

  志摩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小志摩,我可以摔一只吗?”伊吹举着伞,眼巴巴地看着他。

  志摩没说话,只是大方地把一叠盘子塞到伊吹怀里。

  雨下得越来越大,雨伞却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两人在激起青烟的雨幕中放肆地把光洁规整的盘子变成一片片细碎的雪花。

  当纸箱里最后一个盘子被清空,志摩也耗尽了力气般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双手捂着脸,有水珠顺着指缝淌出来。

  伊吹提着塑料布的四角,把盘子的残骸装回已经湿透的,软趴趴的纸箱里。

  “小志摩,感觉好些了吗?”

  志摩点点头,握住了伊吹递过来的手。

  两人在回家路上忽然想起了那扇忘记关起来的窗子。

  “雨这么大,估计小志摩的床已经湿透了。”

  “嗯。”志摩附和着,仿佛说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联。

  “不过我们也湿透了,”伊吹看着两人粘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会儿收拾一下,去找个温泉旅店吧?人不多,很安静的那种。”

  “你不回东京了吗?”

  “嗯!明天是绝对不会被喊去加班的一天。”

  “直接去吧。”志摩想了想。

  “什么?”

  “温泉旅店。”

  “诶!小志摩同意了?”伊吹有点惊讶,他原本还在想着劝说志摩的理由。

  “嗯。”

  “可是窗户还没关……”

  “那就让它开着吧。”

  志摩微微仰起头,望进伊吹的眼睛,伊吹想,那就让它开着吧。

 

     上一次坦诚相见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在氤氲的水汽中,伊吹看见了志摩胸口那道浅浅的疤。似乎注意到了伊吹的视线,志摩扯过毛巾挡了挡。

  两人在沉默中泡完了澡,又在沉默中铺好了被子。两床被子离得很近,就像以前在分驻所时那样。

  “志摩,别做傻事。”黑暗中,伊吹背对着志摩,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知道了。”志摩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志摩并不敢寻死。他畏惧着那个从未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唯恐在那里遇到比他先一步抵达的伊吹,这让他不得不在“生”的国度里挣扎,直到再次遇到了有血有肉的,会关心他的伊吹。这让他终于能够放下负罪感,心无挂念地踏上期待已久的旅途。

  刀尖刺入胸口时,还带着些金属的冰凉,像是炎炎夏日里解暑的棒冰,不由得让人想要吞下更多。温热的血液顺着难得的出口一点一点往外冒,流淌过的地方像是蚂蚁在爬,总觉得痒痒的。

  正当志摩想要一鼓作气,让这份令人难耐的痒意彻底结束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伊吹打来的电话。他本能地放下匕首,想要把手机拿过来,却忽然想到,他和伊吹已经不再是搭档了,他已经不用再随时随地接起电话了。

  他看着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是夜幕中闪烁的星光。沾着血的匕首被丢在一旁,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搅散了,志摩想,那就先这样吧,他有些累了,什么都不想做了。



                               ——TBC——


本来计划是三天一更的,但是最近PMS太严重了,又赶上雨季,志摩警官的病还没有好,我自己的倒是快要复发了🙃

大纲已经打好啦,坑肯定是不会坑的,不过这两周的更新频率大概率无法保持稳定

虽然说起来很像场面话,但是真的很感谢大家愿意来看我的文字,每次看到大家的评论和喜欢,都会觉得至少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希望大家不要被坏情绪影响,能够快乐地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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